澄

  疼痛如附骨之蛆，慢慢侵蚀五脏六腑。刚睡着不过3个小时，潮流般的痉挛使得V再也睡不着了。只能从床上爬起来呆呆坐着，手指伸向床头的大天使。这是克尔给自己留下的唯一念想，繁杂的条纹使得身心疼痛得以缓解。

“V？”维克推开营帐门，瞧见自家弟弟直勾勾看向手枪。

“喜欢的人？哪家男孩？”维克出言调侃，自家弟弟喜欢男孩自己早就知晓了。

“嗯，只不过分开了。对了，哥。你找我有事？”V转移话题。

“蛇邦的事，总是要解决的。不然他们一定会采取行动，必须提前做出决定。”蛇邦已经开始收敛物资，筹备能源。若是他们得手，巴克尔家族将永远消失与恶土之中。

“我有一个计划，他们不是一直想要抓住你。我扮成你，吸引他们绝大部分火力。你趁机从他们后方攻入，切断他们后援。杀掉他们的领袖，没有领袖，他们将是一盘散沙。”V身为雇佣兵，任何决定都必须提前做出。这种决定，是以最小的牺牲换取最大的利益。在说V的生命本就没有多长时间，这样一来就算死去，也无伤大雅。

“不行，这对你来说无异于自杀。谁也不清楚蛇邦会派多少人？”维克坚决反对，这个计划简直就是送死，绝对不行。

“你忘了我是雇佣兵，我还有军用战斗义体。不会有事的，最多就是受点伤？”V上前握住维克的手，他感觉到哥哥在害怕。

“我说不行就是不行，咱们两个换换。”维克深吸一口气，眼神满是坚毅。

“哥，我在夜之城最牛逼黑客加雇佣兵。我已经完美完成很多次委托，没事的。”V说。

“不行…太危险了。我要考虑考虑，恶土和夜之城始终是不一样的。”维克不能眼睁睁看着，恶土的危险。不止在于流浪者之间的争斗，更在于恶劣的气候变化。

“维克，你是个领袖。你应该明白，这是现在唯一的选择。其他的决定都伴随着不确定性，这是唯一能保证巴克尔家族存活的唯一的选择。”V没有再也家人称呼，而是叫出他的姓名。

“若是你真的不放心，尽快完成来帮我不就行了。”V语气稍缓，平静的语调安抚着维克。

“不要死，我会尽快赶过去的。”这臭小子的脾气还是像从前那样，倔强又说一不二。维克抱住V，用只有两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轻轻说着。从小就是这样，自己虽然是哥哥。但每次做出任何决定，V都无条件支持并服从。断后做些自己顾及不到的事情，好事或者坏事。以至于V离开巴克尔家族，维克不止一次怨恨过他。不在与他联系，不再接他电话。当V真正回来，一切怨恨都随恶土的风一起远去。

枪炮声，血腥味。一股脑涌进鼻尖，已经五天了。计划已经进行五天，老哥那边还是没有传来消息。战斗义体因为过多使用，发出不堪重负的吱吱声，手边的弹药也所剩不多。最多一个小时，V就只能用克尔留给自己大天使左轮了。

血液浸湿战术背心，分不清楚自己的还是敌人的。疼痛早已经感觉不到，只是麻木重复着上膛一系列动作。V现在藏身于防空洞内，外面数不清的蛇邦之人。V只能一刻不停的吸引他们的火力，为老哥创造更有利的条件。

时间缓慢消逝，只剩下大天使里最后五颗弹药。到最后了么，也是奇怪了，副作用在这种最危险的时候竟没有找上门来。

防空洞外已经没有枪声，V清楚他们怕是想要活捉。隐蔽于黑暗之中，最后也要带走四人。最后一刻子弹留给自己，不能让他们活捉。